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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“雖然三郎兄確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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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楠也就是說說, 哪裏能讓他真的下地呢,看他梗住的樣子,她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
“抱歉。”她掩嘴道歉。

顧三郎看了她一眼, 咬牙切齒道:“昨晚就不該放過你。”

“那你……”就在沈楠欲說什麽的時候,顧小蕎端著豬肝粥進了門。

“我一直用水溫著,還熱呢。”

她把粥遞給沈楠,沈楠又端去給顧三郎。誰知顧三郎擺了擺他包著布的左手,擡了擡下巴示意沈楠餵她。

見兩人這樣子, 顧小蕎抿著笑關門出去。

“你手又沒斷。”沈楠嘟囔著, 認命地將拖盤放下,打開蓋子,用勺子攪了攪裏面的粥, 坐在床邊。

“張嘴。”

“燙。”顧三郎連嘗都沒嘗, 就說了這麽一句, 沈楠瞪了他一眼, 低頭吹粥。

見她這般乖巧,某人心情頗好地嘴角噙著笑,“我這不是虛弱不能自理嘛,就多勞煩娘子了。”

這豬肝粥一盅也有一大碗,沈楠早上在廚房原本是吃過早飯的, 如今見顧三郎吃的香甜,她也感覺有點餓了。

眼睜睜地看著顧三郎一勺又一勺的,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, “好吃嗎?”

顧三郎擡頭,就看見她紅唇微啟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嘴,如同是在邀請一般。

他心神一蕩, 昨夜的那種感覺又來了。

“還不錯。”他挑了挑眉,“你要嘗嘗嗎?”

沈楠點頭,也不嫌棄勺子是顧三郎用過的。濃稠的粥入口,綿軟絲滑,帶著一絲豬肝特殊的香氣,重點是一點都不燙。

狗男人騙她。

“你騙我,明明就……唔。”沈楠話未說完,就被男人撅起下巴,溫熱的唇貼了上來,千言萬語都被他堵在了喉間。

“唔~”在男人強勢的攻城掠地中,沈楠的身體慢慢化成了一灘水,軟到連湯盅都拿不穩了,好在顧三郎眼疾手快,才避免了一場粥濺滿地的悲劇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就在沈楠覺得今日要在這個吻中英年早逝的時候,他總算是開恩放開了她。

看她趴在他胸前大口喘息,顧三郎不由得輕笑出聲,“連呼吸都不會,怎麽就這麽笨呢?”

“還不是你。”沈楠擡起頭來瞪他。憋久了的小臉微紅,眼角微紅,隱隱還有水汽在上頭,紅唇嬌艷欲滴。這一瞪更是眉目含情,怎麽看怎麽好欺負。

顧三郎眸色一動,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。

送個粥差點把自己都送出去,除了沈楠也是沒誰了。怕在待下去真的擦.槍走火,她逃難似的拿著湯盅往外頭走,任由某人在哪裏不上不下的難受。

身子不好還敢撩撥她,活該。

沈楠開了門,就見顧小蕎站在門外,看見她也是嚇了一跳,“三嫂,你怎麽了?”

顧小蕎瞧著她的嘴,“嘴怎麽腫了。”

“天太熱可能上火了。”屋裏又傳來某人的笑聲,沈楠偏頭瞪了他一眼,然後看向顧小蕎,“你是有事找你三哥嗎?”

“哦,娘讓我來問,中午你們想吃什麽?”

“吃什麽?”沈楠瞧著某人一臉饜足的表情,“你三哥他不餓,你讓娘隨便做就成。”

“哦。”顧小蕎點了點頭,接過沈楠手裏的湯盅轉身去了廚房。

她這狀態騙騙顧小蕎還行,顧母是過來人,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麽了。沈楠回了房間重新洗了臉,擦了些脂粉,反覆確定看不出什麽,才去了廚房。

顧母正在廚房裏和顧小蕎說話呢,看見沈楠,便忙迎上來問她有沒有事,有沒有被段母傷到。

“娘,我沒事。”沈楠將袖子拉起來給她看,“當時那麽多人呢,她不敢輕易動手的。”

“哎,也就是那會兒我不在,要是在我肯定罵她個狗血淋頭。”顧母氣氛的說,“任由女兒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,還敢來我家鬧。”

“哎呀,事都過了你就別生氣了。”沈楠輕撫著她的胸口,“不過娘,那段玉娟是真的找不到了嘛。”

“說知道呢。”段母攤了攤手,“我方才從西山過來的時候,看見坑原村的人在滿山找呢,估計是真的吧!”

沈楠原本以為段母是故意找茬的,沒想到段玉娟居然真的不見了。

楚暮說了,那藥對女人沒用,可據顧三郎說,段玉娟當時是將酒直接撒在了身上,那香味竄便全身,顧家村到坑原村又有些距離,這黑燈瞎火的,萬一遇上人……

而且鄉下人向來怕事,若是起了殺心,也未可知啊。

當然,沈楠這也只是猜測而已。

段母找遍了整個靠山屯也沒找見段玉娟,最後將範圍甚至擴大到了整個青山鎮,早出晚歸好幾天,也還是沒有動靜。

段父雖然因著段母和段玉娟做出這樣的事情感到羞恥,但到底是他的女兒,遍尋無果後,他也曾來顧家求問過,只可惜,沈楠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去向。

段玉娟不見了,段母看著自從腿好了便一直頹廢,躺在床上裝活死人,甚至連書都不願意念的段財生是越發生氣,忍耐了好幾天,她終於是爆發了,對著段財生是一頓罵。

直言段玉娟丟失就是因為他,要不是他不爭氣失去了在玉銘書院讀書的機會,段玉娟又何以會鋌而走險踏上這一步。

而且段玉娟自幼對段財生就好,如今她找不到了,他這個做弟弟的居然坐視不理,任由仇人逍遙快活,著實讓人寒心。

段母氣急,拿著笤帚狠狠地掄了他兩下,段財生也不知是被打疼了還是被段母說動了,靜默了半天,留下兩滴淚來。

段玉娟依舊沒找到,聽說後來有人曾在別的縣的花樓裏見過她,當然這也只是後話。

段家的沒再來騷擾,顧家的日子倒是平靜了許多。顧三郎依舊時不時地去府衙辦公,沈楠和顧小蕎則是分別負責油坊和珠花的事宜,顧母還像往常一樣每日樂呵呵地帶著顧半夏看看豬,餵餵牛,和村裏的老人一塊兒嘮會嗑,日子過得愜意無比。

轉眼時間到了七月份,整個靠山屯全都忙了起來。一個個之前在雲陽府沒見過的嶄新拌桶放到田地中間。女人們負責收割稻谷,男人們則是赤裸著上半身,配合著在拌桶裏將谷粒脫落。

顧家村的地勢不太好,有些田地板車上不去,他們就只能用扁擔一擔一擔地挑回家裏,縱使肩膀上勒得全是紅痕,他們也跟感受不到似的,咧著嘴,看著鋪了一地的稻谷,笑得開懷。

沈楠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,《觀刈麥》中的那句“力盡不知熱,但惜夏日長”究竟是什麽意思。

“按今年這個收成,村裏人哪裏還會挨肚子吃不飽飯啊。”村長捋著胡子站在田埂上,看著那還未收割完的稻米將麥稈都壓彎了,渾濁的眼裏轉著淚花。

“村長叔,這眼見這日子好了,你哭啥。”顧啟林打趣道:“據我爹估計,今年這一畝地少說也有六七百斤的糧食,這可是我們平時的兩倍。莫不是,你還不太滿意?”

“你這混小子說啥呢,你叔我這叫喜極而泣。”顧福遠遠地看著和顧大嫂在地裏拾穗的沈楠,不由得慶幸自己當時欺瞞祖宗將她給留下了。

“這一切,都得感謝三郎和他媳婦啊!”

“可不是。”顧啟林將汗巾往脖子裏一搭,去樹蔭下倒了兩碗水,給顧福一碗,自己咕咚咕咚喝一碗,“這當時啊我還猶豫呢,畢竟這貿然換種,若是不適應,一年可就白忙活了,結果還是我那倒黴媳婦,哭著喊著要我答應,不然他就不和我過。”

“我當時還想著她不就跟著三郎媳婦做了幾天珠花嘛,咋就那麽相信她,她還說我頭發長見識短,這如今一看,還真是我見識短淺。”

他偏頭,在旁邊的地裏扽了一根麥穗,粗糙的大手合攏,借著巧勁一揉再一吹,原本的麥穗頓時便只剩小麥。

如今還不是小麥收割的時候,但麥仁已經上漿,嚼著有一股面腥氣,麥穗也呈現青黃色,就這七月的日頭,估計再過半個月就能收割了。

“這麥子品質也好,你瞧瞧,這一穗能下多少麥。”

“可不是。”顧福拄著拐杖,看著這田野千裏,感嘆道:“我顧家村的好日子,這下是真的來了。”

人能吃飽飯,穿暖衣,與他們來說,就是好日子。

沈楠這幾日天天往地上跑,整個人也較之前曬黑了不少,若是以前,她或許會懊惱好久,可在村裏待久了,她似乎是越發喜歡這種自然的感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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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為悅己者容。”江停風坐在樹蔭下,哼哼唧唧,“談戀愛時一天恨不得將妝發定在臉上,如今到手了,嘖嘖嘖,原形畢露了吧。”

“啥叫原形畢露,我這是回歸自然。”沈楠瞪他一眼,倒了碗水坐在稻草上自顧自地喝。

主要還是雲陽府夏天太熱,她就是上了妝,也能分分鐘花掉。

“行吧,你說啥就是啥。”江停風投降。倒了碗水,他看著外頭毒辣的太陽,問道:“反正以我的經驗,你這就是對三郎兄不感興趣了。”

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?

沈楠擡頭正欲反駁,卻不知顧三郎啥時候站在站在了江停風後頭,背著光,臉陰惻惻的看不清表情。

“咳咳咳。”深怕他說錯話,沈楠連忙假咳著提醒他。

“被我說中了吧。”江停風渾然不覺背後的危險,還以為沈楠是心虛,得意的看向她,“雖然三郎兄確實有氣度,但我覺得,他不太像是你的菜。”

“哦?”顧三郎似笑非笑看著他,發問,“那江公子覺得,阿楠應該喜歡什麽類型的?”

“當然是小奶……”江停風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聲音是誰的,緩緩轉頭,結果就對上了顧三郎那雙清冷的眼,“……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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